水上

灯侑同人《五年之后》番外I

这篇是对藤井人设的完善，前方侑出没。

番外《藤井言奈的自述》

我叫藤井，藤井言奈，是藤井家的二女，不，原本应该是蓝堂家的二女，听母亲说，因为一些原因，母亲带着尚未记事的我离开了蓝堂家，后来与我的继父，藤井武人结合，进入了藤井家。我也因此改姓藤井。

至于蓝堂家，在母亲与生父认识之前，生父就已经有了一个长我很多的儿子，可在母亲与生父结婚前，他就已经离开家了，我不曾见过这个哥哥，也记不起生父的模样，我也不想知晓蓝堂家的事，咳咳，扯远了。

说回藤井家，藤井武人，是森川重工的部门经理，我们家的水平算是中产阶级。住宅庭院虽然没有那么富丽堂皇，但也有一些观赏价值。家里有一个“小”水族箱，父亲偶尔会在里面养一些奇奇怪怪的海洋生物，小时候的我看到那些外表奇特的生物，还会想它们是不是随便长长的。

父亲很疼爱我，他努力地工作，把最好的一切给了母亲和我。

藤井家之前也有一个儿子，但这个儿子却因病离世，我对此也感到遗憾与伤感。

我从小就向往着军队生活，追求着守护与正义，听起来很“中二”，但那是我贯彻到现在的信条。

幸运的是，父母都很支持我，我也顺利地考入军事学院，完全学业后，凭借战术指挥科的成绩，进入防卫课，经过战斗的洗礼与打磨，成为了战术指导。我的指腹上到现在还留着厚厚的枪茧。

我的人生本该是一帆风顺的，但是，那次任务后，一切都变了，物是人非。

1月12日

第一总队按照指令，执行代号“剿杀”的高危任务。目标是覆灭盘踞于两国边境的涉军黑手党。

据资料显示，党魁查尔.贾卡克指使手下走私军火零件、致幻剂，禁药，打压当地企业，胁迫当地政府对其进行资金支持，开设高额赌场，对平民更是视若草芥，那里的生活对于普通民众来说，都可能是家破人亡的悲剧。

除此之外，查尔还试图渔翁得利。这是防卫课决定清除他的直接原因。

但是，在这次高危任务中，因为系统的后台漏洞，作战队员的资料与作战计划尽数泄露。

任务中作战队员八人牺牲，两人重伤，我也在黑手党的突围中，被掷来的短弧刀严重划伤了肩部韧带和右腿肌腱。而查尔乘坐水上直升机从海上逃跑。

两天后，我们受到了查尔的报复性打击。

所有参战士兵的家眷中不少被各种手段报复，死者多达九十七人。

而我的父亲，在这场报复中，被大口径手枪三枪命中心脏，还没来得及呼救，就倒在办公桌前，永远地闭上了眼。

因为任务安排与身份特殊性，在父亲火化的当天，我不能回去见他最后一面，我也无法亲自去安慰几近崩溃的母亲，我只能一边拼命地咬着手臂，任凭泪水冲刷面颊，一边听着手机里母亲悲痛欲绝的哭声，与担忧和期望。

我不记得那天我的泪水把枕头浸湿了多少次，不记得在无人的训练场上跑了多少圈，最后一头栽了下去。我只记得那天有点冷，我的心如同被利爪握紧撕裂一般剧痛。连同伤口，痛到无以复加。

那个我敬重的人，走了啊。

放心，我一定会复仇，一定会，把查尔送上刑台，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而在我最为低沉的那段时间里，一个奶橘色发的女孩走入了我的世界。

我现在仍记得遇见侑那天的情景。

和风拂动着防卫课战训科周围的杉树，身边的同事正在议论着即将入伍的新兵。

“喂，你听说了吗，这次的新兵中有几个资质不错的啊。”

“当然了老伙计，听老里修说，里面有个女孩是体术第二啊！”

“不知道和新晋的内德教官比谁先被揍趴下呢？”

“谁知道呢？我赌内德赢。”

“唉唉唉，我赌新兵赢。”

我对这个女孩子有些好奇，体术第二？那她一定很“高大”。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训练安排，心思飞出了办公室。

一小时后，我们在训练场上与新兵进行例行“比武”，也就是增进彼此了解。顺便打压一下对方的气焰。

这时，我才真正见到了她。

与我之前的想法大相径庭，女孩的身高在一米五上下，脸上没有凶神恶煞，有的只是属于女大学生的柔和。若此时的她脱下军装，换上学生制服，我绝对不会认为她会和军队有关系。

不过那双金眸里透射出来的，却有着说不出的坚强与有些不易令人觉察的……哀伤？

可是，我被她温柔的外表“骗”到了。

女孩虽然长得“柔弱”，但格斗起来却迅捷得像豹一样。招招制敌，令围观的“大块头”们都不住放下高傲，握紧拳头，仔细观战。

内德教官是新晋不久的训练官，一米九二的个头，几乎要裂衣而出的胸肌，脸上还有一道刀疤。这家伙长得像堵墙似的！

侑，啊不，当时应该是小糸后辈，站在内德的面前，娇小的身躯与那堵“墙”形成了鲜明对比，但下一秒，那英姿飒爽的身形，铭刻在我的心中，挥之不去，也不舍去抹掉它。

比试开始后半分钟，内德企图利用身高优势压制侑（还是叫回来吧），几次想要抱起侑，但侑以极快的速度躲避，内德每次只能碰到侑的衣角。

“哇啊啊啊啊――”两分钟后，内德有些恼羞成怒，向着侑挥出了一记直拳，如果一个人从正面硬生生地接下这次攻击，就会因巨大的冲量，向后飞出两米，侑如果躲不开，就一定会被砸出擂台。我担心地看着那个身影，手也不自觉地握紧。

一定要躲开啊，小糸。我这样想。

忽然，随着身旁观众的惊呼，我回过神，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侑面对着那记直拳，并未退缩半步，而是脚向侧面迈开一步，头往相同方向偏移，几乎是擦着拳头躲开，我甚至看到了侑脸上因摩擦产生的红色痕迹。

接下来，侑突然用左手扣住内德还未来得及收回的右手的手腕，躬身一个滑步，同时用右手猛击内德的后腰，内德的脸上是大写的痛苦，眉头紧皱，他刚弯下腰想缓解一下疼痛，侑趁这时屈起右臂，用右手掌根多次快速击打内德的面部，这是以色列格斗术！我很吃惊侑是怎么学会的。

内德捂着脸向后仰，侑借着升力一个飞身，腾空而起，利用身体在空中下降旋转产生的动能，用小腿前部再次对内德可怜的脸施以重创。这下内德终于扛不住接二连三的眩晕和骨骼几近断裂的剧痛，倒在地上，呻吟着。

“新兵很牛啊！”

“嘿嘿，伙计我赢了！你得请我喝一杯。”

刚才那两个人又开始讨论今晚谁请喝酒的事。

我看着侑拉起地上的教官，二人相互行军礼后，侑转身，一边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汗，一边整理衣衫，然后向观众席敬礼，并朝我所在的区域走来。

风拂过，吹起了她额前的发丝，阳光打在她的脸上，阴影恰到好处，军衔徽章在光下熠熠生辉。那一瞬间，十分美好，美好得让我想哭。

侑在“一战成名”后迅速成了部队里为人熟知的新兵，以其随和的性格和干练的行事风格，可爱的外表（？）很快与我们“打成一片”。

后来我与侑慢慢熟识起来，发现啊，其实侑很宽容体贴。

拿平时训练来说，防卫部训练营里每天都会进行障碍越野赛，这对于我这种体力不太好的半文职人员来说非常不“友好”。

侑和我搭档时，总会刻意放缓节奏，让我恰好能跟上，又不至于上气不接下气。

遇到深坑障碍时，侑会先跳下坑，在下面等着我，等我下去后，又让我踩着她的肩膀跳出坑，我曾一度担心侑会不会因此受伤。

“没事的啦，藤井前辈请放心吧。”温柔的神情与回答。

除此之外，日常中侑也“关照”着我这个不省事前辈。

例假痛得想跳楼时，侑会给我倒一杯热水，再到医务室去给我拿发热贴。

出去买东西会提前帮我列清单等等。

我开始对侑敞开心扉，在一次和侑请假去部队外的酒吧畅饮威士忌时，我一边给自己灌酒，一边捏着拳头告诉侑所有事。

我也不记得桌上摆了多少空瓶，我只记得我哭得很狼狈，一塌糊涂，抽泣声或许在失去意识前没有停过。

侑没有说什么，只是无声地挪开我伸手去够的酒杯，用另一只手缓慢地抚摸我的背。

我能感受到侑比我稍低的体温。

我想去抓住她的手。

“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要……”这是我失去意识前最后一句话。

后来，应该是侑把我背了回去，把我放在床上，掖好被子。

第二天，指术指导重回岗位，坚守职责，脑海里的那张脸却挥之不去。

不过说起喝酒，我基本上没看到侑喝醉过，无论是平时聚会还是庆功宴。

其中一部分原因，嘛，可能是侑要负责把几乎每次都会喝到昏天黑地，酩酊大醉的我扛回宿舍去，所以才保持清醒。不过，我倒是惊异于侑能在和防卫部的一群“糙汉子”聚会时把威士忌当白开水喝的技能。而不是像我这种人一样一瓶下去就能开始“耍酒疯”的表演。

但是，我也曾看到过一次，为数不多的一次，当我整理好文件，从办公区回到宿舍，推门而入的一瞬间，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桌上侑处理完的报表堆得东倒西歪，有的还掉到了地上，报表旁边却整整齐齐地摆着三个酒瓶。酒瓶已经空了两个，剩下的那个瓶中酒已没了大半。

侑趴在桌上，脸的一部分埋在臂弯里。看起来是喝完酒睡着了。

“侑，侑啊，起来到床上去睡好吗？”我一边整理报表，一边尝试叫醒侑。

“……”

侑没有回应我，但我在靠近侑后听到了细微的声音，我把耳朵凑了过去。

“tou……k……nanami……tou……ko……”

声音断断续续，我只能勉强辨识出这是一个名字。

把侑拖回床上，确认她没有不适后，我也有些疲惫，简单清洁之后，我把自己扔到床上，迅速进入了梦的世界。

侑在工作闲暇之余会和我去休闲中心打打游戏，或是请个假出去看棒球赛，亦或是去撸一撸养在门禁室的猫狗。

但侑在下午回到宿舍时，总会拿出一个木制挂件，盯着它看上十几分钟。

起初我以为那个是侑喜欢的扁面蛸，后来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发现那是一只鳐鱼。

侑有时候会把挂件带在身上，有时候会把它放在带来的星空灯旁边。

值得一提的是，星空灯真的很漂亮，当侑在晚上把它打开时，我真的感觉自己置身星空，伸手便能触碰到星辰，这种感觉很微妙。

而侑会仰躺在床上，把脸侧向一边，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而在那次任务之前，我都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单纯地把侑看作关系很好的后辈。直到――

10月21日 我的宿命之战。

查尔在消声匿迹半年多后，被防卫部的军用卫星锁定于某海域东部。

于是，第一、二总队与多国海上警备部联合，目标是彻底摧毁查尔黑手党。为此，我们每天都在秘密地加紧训练，以确保身体机能维持在最佳状态。

我向上级申报，从战术部临时调入执行部。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在受伤后便很少亲自执行作战任务，突然进入战斗状态，无异于送命。

可我不怕死，我只希望能亲手将查尔抓捕，甚至击毙。

我不怕死，我只希望能为父亲，为牺牲的战友，为无辜的受害者复仇，不计后果。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我进乎疯狂。

――――――――――――――――

任务当天的天气条件对于我们来说比较有利。

“空气湿度20%，风速3，风向东北，命中率80%。请注意戒备。”耳机里传来战情报告。我们已悄然登上了查尔的驱逐舰。

我把自己隐藏在舱室后面的夹板之间，手指紧扣在扳机上。死死盯着上方端着巴雷特的打手。

要是这个时候被发现，巴雷特打出的子弹产生的巨大动量足够撕掉我的胳膊。

突然，枪声如暴雷般响起。

“开始行动，重复，开始行动。”

“Roger.”

打手被枪声引了过去，我趁机踩着钢件翻了出去。

执行部的计划是这样的:

先由总队和海上警备部进行潜入和第一阶段的“清扫”。破坏查尔舰体上的雷达和其它信息监测和传输装置，并清除位于甲板中上层的黑手党成员。若有条件，单兵或团体可对头号目标进行控制或击杀。时限为90分钟，从“任务开始”指令发出进行计时。

而总部会根据反馈的战况，对后续进程予以规划。

如果战斗减员严重或任务超时超过10分钟，海上舰队会启动空中支援，并考虑进行短程导弹打击。届时我们会有5分钟的撤离时间。

不远处的枪声和微弱的肌肉和血管被子弹搅碎的声音刺激着我的神经。

人在极度紧张或恐惧时感官会被放大数倍。我当时也是这样，警惕着随时随地从盲区伸出的枪管。

一个黑影突然从阶上跃下，带着杀气，我后退半步，举起枪，对着那个滞于半空还未来得及用准星完全瞄准我的成员开枪射击，子弹从下颌穿入，从脑干穿出，后脑溅出血花，那人重重地砸到地上。

我不杀他，他就会干掉我，并再去伤害更多的人。

战斗过半，我的成绩显著。

当然，我的身上也挂了彩，后颈部被对方用px4手枪狠狠地砸了两下，估计当时已经有比较明显且严重的淤血了，手肘和膝盖处在侧移躲避子弹时擦到了护栏上，我能感觉到血液混合着组织液粘附在作战服上的不适感。

不过更为糟糕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本就不擅长体术的我，感觉身体愈发沉重，抬腿提膝时比之前更加费力，反应时间在悄然增加，移速逐渐变慢，体力透支的恐惧正在向我袭来。

可我不能停下休息，也不想停下。我还有任务没完成，怎能停下！

下一秒，枪声大作，我迅速寻找掩体，躲了起来，我本以为是成员的偷袭，可是刚回头，一个手握全自动霰弹枪的黑手党成员“咣”地一声栽倒在钢板上，右手虎口处还纹着一个恶魔，张牙舞爪。看来他刚才想干掉我啊。而我没有发现他。

仔细回想，刚才好像是p226手枪的枪声……

“……会是谁呢？”

不得而知，也没有时间去多想。

我调整了一下状态，伸手打开舱门，闪了进去。

一进入舱室，耳机内迅速传出干扰音，看来，这个舱室内部应该用了不少吸收涂料，为的是不让入侵者呼叫支援。

那也正好，我能独自一人直面那个混球。

查尔，我来杀你了。

如果当时有一面镜子能照出我的脸，我会被脸上的杀意与狰狞吓一大跳。

然而，我只顾着去寻找查尔，没有留意到脚下的红外探测警报器。

于是，刚走出侧舱，就被那个人用枪口对准了头。那个人气急败坏地瞪着我。

喂喂，动作反了吧。

看来查尔是被总队逼进来的啊。

斑蝰蛇手枪黑洞洞的枪口似乎吸走了我全身的力量，我停止了思考，大脑一片空白，我甚至忘记了躲闪。

我，还没复仇啊，就要长眠与此了啊。绝望，恐惧，悔恨，懊恼，不甘，不舍。

“You are going to die down here, I will be alive.”查尔脸上的肌肉扭曲着。

他狞笑着，扣下了扳机。

子弹出膛。

而几乎在一刹那，一道奶橘色的身影撞向了我，用力把我推出了弹道。同时把手中打空的p226弹夹拼尽全力向查尔脸上掷去。

侑。

侑来了！

侑来救我了。

大脑迅速从宕机状态恢复了过来，视网膜上呈现出侑的容颜，担心，却又镇定自若。

此时我和侑正一同向侧面倒下，侑紧贴于我的身体上，将力的作用发挥到最大。我能感受到那个娇小的身体。

我也闻到了子弹擦过我的发间产生的焦糊味，听到了，查尔的惨叫。

“Some of bitch！”查尔捂着鲜血长流的鼻子，丢下空枪逃向内舱。

侑从我身上弹起，借着助跑，腾跃而起，一脚踹倒了查尔。

查尔忍着疼痛，翻过身来，抽出别在腿上的史密斯威森熊爪，向侑的左胸口刺去。

被那东西伤到，伤口永远不可能完全愈合。

“侑！”我惊恐地呐喊。

可侑并未停止动作，而是同查尔伸出手，张开五指，让刀刃从指间穿过！

刀刃完全穿过后，侑抓住查尔执刀的手，猛地发力，将惊讶的查尔扯向自己，另一只手抄起别在腰间的军用钢棍，照着查尔的头，像抡棒球棍一样扫了过去。

“嗙！”暴击，我听到了颧骨碎裂的声音。

查尔这下昏死了过去。

确认查尔已经不构成威胁后，侑转过身，一边处理指间的擦伤和腹部因为救我而被划出的创口，一边走向我。

我真切地感觉到心跳在加速。有什么东西像要从心里涌出来。

“藤井前辈还好吧？”侑拉起了坐在地上的我。

“啊，啊，嗯。”语无伦次，尴尬至及。

侑，她从刚才击杀意欲偷袭我的黑手党成员时，就一直在守护我啊，她救了我。

她救了我不止一次，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帅气而镇静的她，温柔而宽容的她，开朗而自信的她……

喜欢侑。

喜欢侑。

我喜欢侑啊！我深深地喜欢着你这个后辈啊！

内心在呐喊。却暂时无法说出口。

不过以后一定会说的。

任务结束后，我们获得了相应的荣誉，中士和下士。

我也终于完成了执念。却又有了新的打算。这次不能对侑说。

“侑，之后有什么规划吗？”

“嗯――大概再在部队待个几年就到地方分部去吧。”

“哎？可是侑有资格留在这儿啊！”

“嘛，我有我的一些原因啊，藤井前辈。”

“这样啊。”不过，没关系的。

――――――――――――――――

侑，她邀请我去她的故乡，啊，这是个机会，是时候向她表明自己的思慕之意啊啊啊啊！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激动心情，和侑踏上了归途。

侑，我喜欢你喔。

（番外I     完）